献摘录和批注,“写完了吗?还需不需要时间?”
“差不多了,”她下意识将纸张拢好,指尖在边缘折出一道整齐的痕,却立刻被男人手里的东西吸引了目光。
书脊在晨光中泛着哑光的深蓝,鄢琦的指尖悬在书页上方,像是怕惊扰什么。她翻开厚重的封面,纸张散发出陈旧油墨与皮革混合的气息,
“谢谢。”她记起曾给他看过那个书单,终究还是开口轻声说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页边缘的毛边。
“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送你这本?明明你的收藏书单很长。”
鄢琦呼吸一滞,指尖用力摩挲着扉页上福柯的亲笔签名。
他的亚麻衬衣袖口挽到臂弯,那个被洁白纱布掩盖的牙印却仿佛在跳动一般,夺走了她的目光,让她心口发慌。
“精神病院用铁链锁住病人,称其为治疗。”他翻到书中插图页,18世纪的镣铐素描旁,书籍的上一位主人曾用红笔画过惊叹号的段落赫然在目。
——所谓治愈,往往是谋杀死一部分自我。
关铭健平静地合上书,将她的双手包进掌心,将她单薄的肩揽进怀里:“琦琦,我不会逼你去矫正人格,那和杀死一部分的你没有区别。如果你享受做以前那个ivy,那就做下去。”
“所以在我这里,不用害怕。”
“可我会让你蒙羞,”她的左手正无意识掐着右手虎口,“他们会说,你娶了个疯女人。”
关铭健忽然笑了起来,抓过那只用力不断的小手,阻止她继续用疼痛保持清醒的动作,“这个圈子里的疯子还少吗?只是他们拥有权力,这个世界就会沿着他们的方向,为他们辩护。”
“这就是你想要爬上去的原因吗?”
她低头抿着唇,一手抓过他的领口,第一次直面看他幽深的眼,直截了当地问他。
大手顺着她的脊背轻拍了几下,他静静看着妻子美丽的脸,勾起唇角没有回答。这个充满攻击性的姿势让他瞳孔微微扩大,可他却感到欣喜。
这才是她,她有棱有角,有生动的个性和任性的脾气。
他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,男人托着她的臀,一手将她从被窝里捞起,“这个答案,我们会慢慢一起去探索。在此之前,我们先去趟马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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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特意命人在马鞍上铺了层软垫,左手松松挽着缰绳,右手朝她伸来。
鄢琦脸上红晕未消,略带嗔意地瞪了他一眼。
马术本是她的强项,纵马驰骋这片草场根本不在话下,偏偏此刻腿心还残留着隐隐酸胀,连小腹都泛着微妙的酥麻。方才他替她系头盔搭扣时,薄唇几乎蹭着她耳垂问:“还疼不疼?”
哪里还有初见时温润端方的模样。
关铭健不容拒绝地托住她的手肘,半抱半扶地将她送上马背。胸膛紧贴着她后背时,低笑随着呼吸灌进她衣领:“委屈你和我共乘一匹了。”
“哦。“
她泄愤似的揪了揪软垫上的羊毛穗子,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立着匹通体雪白的阿拉伯马。马背上的欧洲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,朝他们颔首致意。
“坐好。”关铭健突然夹紧马腹,风掠过耳畔的瞬间,她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给你介绍个人。”
白马上的男人伸出手:“alex,新婚快乐。”
“这是itchell。”关铭健回握时,指尖在她腰侧暗示性地一按,“我在苏黎世最信任的资产管理人。”
鄢琦忽然僵住,却看itchell正从公文包取出低调的黑色文件夹,一脸认真地对她宣读。
“根据新条款,”眼镜片后的蓝眼睛意味深长地扫过关铭健搂在她腰间的手,“鄢琦小姐将永久保留华银集团10的投票权——无论精神鉴定结果如何。“
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她蹙着眉头回头去看丈夫,眼神掠过那份再叁修改的婚前协议,不解地问。
商场如战场,明面上的对赌协议不过是序幕。即便关铭健在鄢鼎那里赢下一局,暗处的冷箭依旧防不胜防。
他太了解鄢以衡的手段,他随时可能拿出一纸精神鉴定,以监护之名,将她应得的股权尽数吞没。
“琦琦,”关铭健的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的婚戒,“你得有些实实在在的东西。”
itchell推了推眼镜,英语里带着瑞士德语区的腔调:“alex在为你铺设防线。”
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。关铭健正把玩着她的手指,将她的掌心缓缓展开,他低头嗅着她发间茉莉的香气,喉结滚动。
的确是铺路,只不过每条路都通往他身边。
在他的价值观里,人与人最深刻的关系一定是利益绑定,而这些条条框框,是给她的无形锁链,无论她逃到哪里,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利益链条都会把她锁回来。
他看着她迟疑着签下了这份协议,眯起了眼。
他的利益共同体,他的妻子,他的心头至宝——他握紧了缰绳,微不可闻地笑了——此生都不再会有机会离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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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可以drea一下上两颗星吗555